第三章 神的恢复
回顾历史,看清撒但的破坏
本篇信息我们要来看神的恢复。一说到神的恢复,必然要说到一些例子。这就需要我们回顾四十几年来,神在我们中间的带领;也要说到我们已过的历程。换句话说,要说到我们的家谱与来历。我们可以从召会历史看到,在初期使徒时代还未过去时,召会就已经开始走样、变质和堕落了。这个堕落是一直随着撒但的破坏而去;撒但一直破坏基督所作的一切,破坏基督身体各肢体的功用,也破坏身体的一,和一地一会的见证。这就是撒但的目的。
天主教的黑暗与因信称义的恢复
从第一世纪,撒但一直破坏这三个点,召会就从这些事上落下去.,直到主后一千五百年,约有十四个世纪之久。这是最黑暗的时代,召会堕落到极深、极黑暗的地步。这时神开始进来作恢复的工作,这个恢复首先是从路德马丁开始的。你若从一千五百年左右的召会历史,仔细读到今天,你会发现在这四百年中,神所作恢复的工作实在是美好。这时期中第一个恢复的,就是因信称义。
改教风潮与国立教会的形成
罗马天主教告诉人,要靠着许多的道理和修行才能得救;然而,路德马丁恢复了因信称义的真理,也因此兴起了改教的风潮。特别是德国和欧洲其他各国的皇帝,因着长期受罗马天主教的压迫,就和路德联合起来,脱离罗马天主教。脱离天主教的德国皇帝,首先成立了国立教会。此后,国立教会在各地二形成;在德国有德国的国立教会,在丹麦有丹麦的国立教会,在荷兰有荷兰的国立教会,在英国有英国的国立教会。
路德马丁在那个时候,虽然知道脱开天主教是对的,但在成立国立教会的事上,却作错了。他本该为着这事有所争论,但他在这一点上软弱了。他在改教时,对着罗马天主教是相当的刚强,但在成立国立教会时,他却显得极为软弱,没有站出来干涉这件事;于是皇帝就建立了国教。直到今天,英国仍然沿袭此一原则;英国的皇帝或女皇不仅是国家元首,也是国立教会的元首。路德马丁虽然恢复了因信称义,脱离了天主教,但是在建立国立教会的事上,却犯了错误。
私立教会的兴起与清教徒的移民
国立教会形成之后,又开始有人脱离国立教会,成立所谓的私立教会。例如浸信会,就是有一班人,因为看见召会与政权联合的错误,所以就从国教里出来;另一面,他们觉得需要受浸,需要有见证,所以就离开了国立教会,而成立私立教会。诸如此类的还有长老会,他们也是看见召会与国家政权联合的错误,就开始脱离国立教会,而照着长老的制度来治会,因此设立了民间的长老会。
从那时候开始,就有许多所谓的私立教会产生。可以说,国立教会从天主教出来了,但私立教会又从国立教会出来。然而,到了私立教会出来的时候,他们虽然脱开了国立教会,但他们中间的分别却是多而又多。不仅浸信会、长老会分出去,许多小私立教会也分出去了;他们只看见脱离国家政权的重要,却没有看见在积极方面,要回到一里。他们没有顾到基督身体的一,只顾到他们所着重的道理。
从一千五百多年以后到一千七百多年,北欧的国立教会极力逼迫那些清心爱主,不愿参加国立教会的人,就是所谓的清教徒。那些清教徒因着无处可归,有一部分就移民到了美洲新大陆;这就是美国基督教的开始。美国的历史开始于北欧的清教徒,移民到美洲新大陆。
召会生活的恢复
被逼迫的基督徒中,有些没有迁移到美洲新大陆的,在波希米亚和摩尔维亚一带,在召会历史上称他们作摩尔维亚弟兄们。当时,有一个青年人,名叫新生铎夫,他是一个授有爵位的贵族,在萨克森有一大片土地。他在年轻时,因着遇见主而爱主。所以,当他看见清教徒受逼迫时,就愿意开放他的产业,供给那些受逼迫的信徒们耕种;他的家因此成了清教徒的避难所。许多清教徒,包括摩尔维亚弟兄们,都逃难到他那里。在那里的人,有来自浸信会的,有来自长老会的,他们各有各的看法,因而起了相当多的争执。于是,新生铎夫带领他们看见身体的一,他们就逐渐放下不同的意见,而在那里认识基督身体的一,认识建造。从改教以来,神在他们中间恢复了召会生活。
他们的恢复有几个重点。第一,就是身体的一;第二,他们不要组织,没有圣品阶级,彼此以弟兄相称;第三,他们成立国外布道,在短短的几年间,不知救了多少人。卫斯理约翰就是因着他们得救,因着他们得着复兴,也因着他们被主兴起来,而被主大用的。
召会生活进一步的恢复
之后,神又继续恢复了其他的项目。比如圣别,是在一千七百多年时恢复的。到了一八二八年,神在英国恢复了第二步的召会生活;这时的恢复比头一次恢复更彻底,这就是素来大家所说的弟兄会。那时,有一些青年人被主兴起,其中着名的达秘还不是第一个人。这些青年人被主兴起后,就开始聚会。达秘原是圣公会的青年牧师,他因着听见风声,有一天就穿着圣公会的牧师袍,来参加弟兄们的聚会。两年后,他正式离开圣公会,而渐渐成为弟兄会中恩赐最高的弟兄。后来,有一位办孤儿院相当着名的慕勒弟兄,也加入其中。
弟兄会的分裂与死沉
可惜好景不常,到了一八四〇至五〇年间,他们中间就有了分裂。第一次分裂是因着被提的问题;达秘赞成灾前被提,牛顿主张灾后被提,于是一分为二。跟随达秘的人多,跟随牛顿的人少,就分为大派和小派弟兄会。第二次分裂,是因为达秘主张一切擘饼的人,都要真正的脱开公会。他认为公会是罪恶的,若是你还在公会中,你就是“恶伴侣”(evil companion)。慕勒则持不同的看法,他认为虽然有一个弟兄还在公会里,但因着他是一个弟兄,就当接纳他;不能因为他还在公会里,就不接纳他。因着慕勒赞成接纳没有脱离公会的弟兄,在弟兄会中间又产生了一次大的分裂;分成以达秘为首的闭关弟兄会,及以慕勒为首的公开弟兄会。
这样,从一八二八年开始到一九一九年,仅仅九十年的时间,弟兄会不仅分成三个派别,后来又分成许多派。当然他们仍有许多亮光和启示,但是到一个地步,因着仅仅注重道理,他们就一分再分。为什么会这样分而又分呢?一面是因为他们没有看见一个确定的立场;另一面,是他们太过注重道理。他们有的因着主日所擘的饼分裂了,有的说要用无酵饼,有的说要用有酵饼。这样又分成二派,并且还继续不停的分。这都是因为他们没有看见确定的立场,所以越分裂,越觉得自己有道理;然而,他们是越分越死沉。一八五〇年左右是弟兄会的黄金时代,他们起来恢复了许多真理,但由于他们太过注重道理,导致分裂,渐渐就形成了一种死沉的光景。由于弟兄会不能竭力往前,所以神就在弟兄会之外,得着一些追求内里属灵生命的人。
内里生命的恢复
注重属灵生命追求的人,首先被主兴起的,是写“基督徒喜乐的秘诀”(The Christian Secret of a Happy Life)的着者史密斯哈拿(Hannah W. Smith),和她的先生史密斯罗伯(Robert Pearsall smith)。他们那时所注重的就是奉献;奉献是事奉主的关口。借着他们的奉献,他们开始聚会,也带进了神的祝福。以后,神又兴起慕安得烈;他对内住的基督非常有经历。同时间,主也兴起了宾路易师母;她对十字架的同死和属灵的争战,有相当的恢复。可以说,在她以前,没有什么人对与基督同死有太多的认识。在她以后,又有史百克弟兄被兴起,恢复复活的原则。总之,首先有人兴起,恢复奉献;然后有人兴起,恢复内住的基督;更有人兴起,恢复与基督同死,并与基督同复活的真理。
福音工作的恢复
另一面,主在弟兄会以外的团体中兴起人,来恢复福音的能力,包括信徒们往国外的布道。在十九世纪,主在英国兴起司布真,在美国兴起慕迪;他们两个人,一个在欧洲,一个在美洲,同时被主使用。他们传福音很有能力,带领上百万的人归主。同时,.在他们福音的影响下,有许多人往国外去。这是在一八五〇年之后的事,距今已经一百年。戴德生是更正教中到中国来最具影响力的传道人之一,他是在一八五四年到中国的。那段时间,欧洲有许多基督徒兴起,到非洲的南非,亚洲的中国、印度等地工作;这些都是神在弟兄会之外所兴起的工作。
灵恩运动
今天所谓的灵恩运动,或五旬节运动,是在二十世纪初,开始于美国。一九〇八年到一九〇九年间,在洛杉矶阿苏撒街(Azusa street),有信徒经历圣灵浇灌而带进复兴。后来逐渐产生神召会。灵恩运动注重说方言,强调人一旦领受了圣灵,就必须说方言。换句话说,人若没有说方言,就没有得救;这是一派的说法。还有另一派说,人若没有说方言,既使是得救了,也没有得着圣灵的充满。这样一来,就鼓动许多人要说方言,而且说的人常常是又跳又滚的。
一九二八年,中国山东有一个小团体的牧师很有恩赐,他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了领头人,把灵恩运动在整个华北传开了。那时我也在那里,看到很多人跳得很厉害,还有很多表演的。然而,这就像是一阵雷雨,不久既烟消云散。
一九三六年秋天,我在北平接触到灵恩运动,开始说方言,也帮助别人作同样的事。
倪弟兄在上海得知此事,就用林前十二章三十节的话拍给我一封电报:“岂都是说方言的么?”那封电报给了我很大的帮助。
主在中国的恢复
至此,可以说主在各面的恢复都有了,但是召会生活的恢复却还不够。一九二二年,主在中国兴起了一班少年人。我们或许会问,主为什么要到中国呢?是因为欧美的基督教太老旧了,主需要在这地上找到一块干净的土地。在福州的这班少年人中,倪柝声弟兄是当中领头的一个,那时倪弟兄只有二十岁,得救不过三年。他们因着看见公会的不对,就出来开始聚会。到了一九二四年,他们中间有位领头的弟兄很有福音的恩赐,就往外到各地传福音。这位弟兄到了上海,碰到宣道会一位美国老牧师;这位老牧师很有爱心,就向这位弟兄建议,要他出来作工,并要他接受按手。于是这位牧师就从上海到福州,为这位有恩赐的弟兄按立。
这事发生后,倪弟兄讲了一篇道,我当时并不在场,但我手中有那篇讲道的记录稿。倪弟兄讲了约柜的历史,说到帐幕荒凉了,帐幕里没有约柜。意思是说,召会荒凉了,在基督教里只有仪式和外表,里头却没有基督。类似按立这种事都是外表的,没有基督的实际,所以我们都不应该有分。因着这一篇信息,那里领头的六位弟兄,就写了一封革除信,把倪弟兄革除了。革除了之后,倪弟兄离开福州,到闽江口马尾的罗星塔,在那里隐居了二年之久。在这二年中,他看见了许多真理;特别是从启示录二、三章的七封书信,发现了许多关于召会的真理。
兴起青年人,脱离公会跟随主
那时,正是主在中国少年人中作工的时候。已往,西教士并没有在中国得着多少受过教育的人;他们所得着的,多是一些下层阶级的人。然而在一九二〇年之后,主在中国的大学生、高中生中间兴起人,从广州到哈尔滨都有。现在事奉主有用的人,约是五十岁左右,都是在那时得救的;我就是其中一个受到影响的人。这班人都看见公会的不对,就起来脱开公会要跟从主;当时,这个空气影响得相当深远。一九二六年,倪弟兄到上海、南京作工。到一九二七年,上海的聚会就正式开始,并且他也把书房从福州罗星塔搬到上海。在一九二八年,有头一次的特别聚会;在那一次聚会中,他带我们看见神永远的计划,以及神的仇敌撒但如何破坏神的计划。一九三一年,倪弟兄又带领第二次特别聚会,说到神的约和神的智慧。
在英国、美国、澳洲,各地的弟兄们都听说,在中国有一种脱离宗派的人被主兴起。他们就纷纷写信,积极的要来访问我们,与我们有交通。我们的答覆是,我们愿意交通,因为大家都是主里的弟兄,但我们不接纳任何的会,我们只接纳个人,不接纳任何的团体。他们答应了,结果他们打发了七、八位弟兄姊妹,于一九三二年,从英、美、澳来访问我们。第一次的访问就带给我们很多难处,因为他们表面上说,是圣徒个人来和我们有交通,但实际上,都是带着背景而来。
到了一九三三年,倪弟兄被他们邀请,到法国、英国、加拿大、美国访问。他到各地访问后,就发觉弟兄会在各地的光景非常紊乱,甚至一个地方有好多的会,对于界限应如何划分,众人都不太清楚。因着这种纷乱的情形,倪弟兄里面就觉得,需要把新约再好好读过一遍。也就是因为这样,他读出召会在地上,一地一地的界限。
照圣经启示建立召会生活,以一地一会为原则
当时在大陆各地,有许多人被兴起脱离宗派,从华北到华东好像雨后春笋一般。然而,当时他们虽知要脱离宗派,但他们里头对基督的认识却不够。因此,在一九三四年一月间,倪弟兄就召开第三次特别聚会,带领人认识基督是一切;其中说到基督是神的中心,也是神的目的。第三次特别聚会结束,他就带领同工查经,特别查读地方召会的界限问题。当时查读的结果,如今都记录在“聚会的生活”这本书里。从圣经中每一地聚会的界限,他读出召会的界限,是以城为界,也就是以行政单位为界限。所以,在耶路撒冷有耶路撒冷的召会,在安提阿有安提阿的召会;耶路撒冷和安提阿城,就是行政的单位。借此,他带领同工们清楚的认识,召会是以行政单位划分,一地以一会为原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