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耶和华是我的牧者;我必不至缺乏。祂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,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。祂使我的灵魂苏醒,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。’(诗篇二十三篇一至三节。)
母亲四十五岁时生下我这个体弱的么女,对我的纵容,远非大我十多岁的哥哥姊姊可比。我午睡之际,院子里母鸡刚生下蛋,咯咯的叫个不休,我心头冒起无名火,跑到院子去,一把扭住鸡脖子,用力的扭转,然后抛到一边,管它是死是活。晚上我不许任何人在我睡觉的时间,用电视吵我,所以一到九点半,我就把电视上了锁,家人长如兄嫂,小至侄女,没有一个敢出面干涉。坐在‘暴君’宝座上,我快乐么?真是天晓得。痛恨父亲有外遇,也气愤母亲常常跟他吵闹的局面。我更气愤,为什么两个姊姊出嫁,也遭遇同样的事?世界上难道没有人可以信任?难道人性都是那么丑陋、自私、善变么?我决定,不相信别人,一生不嫁。
由于我不信任别人,所以我对自己的利益,格外敏感。别人亲近我,我防范着,怕被人占了便宜;别人疏远我,我又觉得嫉妒,不是滋味。有人得罪我,我就起报复的心,总想要占上风。为了使自己快乐,我去看电影,一连几场,看到头痛,吃了止痛药再看下去;我去参加家庭舞会,以玩弄痴心的男孩子为乐-我当然不会相信他们是真的。我去参加登山社,征服过高山峻岭,但无法征服自己心上的重重困扰。我开始存钱,过刻苦的生活,打算买房子,自己独立,那时就有安全感了。事实上,房子有了,心里更空。我只有求助于菩萨,一跪两个钟头,在那大尊的佛像前早晚哭诉,忧愁如故。我怕是因自己不够诚心,到狮头山上的庙堂里避静,仍是心烦不已!想作尼姑,一生老死山上算了,但想到作尼姑不能吃肉,失望得很!三年之久,我潜心念经,企求精神寄托,口中吐出一长串的印度语,心中痛苦的喃喃自问:天哪!我到底该把自己放在哪里?母亲给我一个身体,她爱我、养我,但我倔强的个性,她都无法使我改变,我的灵魂她更无法照管!连她自己也那么孤苦。人到底要归向何处?人真的必须经过可怜的弃绝而走向毁灭么?好多次,我独自坐在河边,想跳下去,又担心明天报上登出‘河边女尸’的新闻,勇气全消。
三十多年体验过各种的娱乐,三十多年的适应自己心理状态,一切都令我心灰意冷。走在路上,别人喊我‘欧巴桑’,我望见镜中的脸,又愁苦又苍老,于是去学美容术,有人说,‘上帝经营美容院!’我承认心里痛苦的人,脸上无论如何漂亮不起来!后来不但我外表不健康,胃也坏了,痛得入院治疗,医生检查后说,我的肠胃很好,是情绪不好影响胃。出院后,我用毛笔写治身格言压在办公桌的玻璃板下,提醒自己不要发脾气。但我办公桌上的日历,天天画‘╳’,没有一个圈。
一天,我到公司的医务室请求打止痛针,医生对我说,‘陈小姐,不要打针了,你祷告主耶稣吧!’
耶稣!我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,‘什么耶稣?祂在哪里?’我问个明白。当天晚上,我跪在床上,照着医生告诉我的-耶稣就在我左右。像和熟人面对面的交谈:‘主耶稣,我不认识你,主耶稣,我活得好苦,看谁都不顺眼…。’三十多年积存在心底的苦水,向祂倾倒出来,眼前没有任何的相片图画,但我能感觉到祂真在我左右,祂在倾听,祂在接收。早晨醒来,轻快无比!昨晚没吃药呀,胃竟不痛了。对了,昨晚我祷告了!我从床上爬起来,跪下祷告谢谢祂。急忙去找那位传耶稣给我的医生。医生送我一本张郁岚博士着的‘耶稣是神的儿子么’,我一口气看完,这才认识人类自从堕落到撒但的辖管中,撒但奴役人的手法,千变万化,直到把人折磨至死。当人类自觉无助,求援于木雕石刻的偶像,那无异自投罗网,越陷越深!在神对人的挽回中,神预备了祂的儿子耶稣,为人赎罪,赐给人新生命,有能力过新的生活。我欢乐的把自己交给祂,像那本书上说的,原来祂就是我寻找已久的那一位牧人。接管我的一切:身体、灵魂、过去、现在和将来。从前的我像迷路的羊,如今归到我灵魂的牧人监督了。(彼前二25。)
在我家附近的一所教堂,我进去作礼拜,看到牧师娘不太理会提菜篮的欧巴桑,教她女儿弹琴,连打带骂,我十分困惑。牧师娘说,‘人还是人啦!不可能因信耶稣,就没有脾气了。’我不以为然的说,‘人因信耶稣而不发脾气是可能的。从我祷告后,这几天,我天天喜乐,没有发过脾气。’真就是真,假就是假,我再也不来这里了。
面对街道上那么多的教堂,我求主引导我到‘祂在’的地方。有一位基督徒带我到一个地方,那儿四面光亮,门窗敞开,我坐在聚会中,引颈张望,那里的墙上没有装饰,没有牧师在讲堂上,参加聚会的人们,朴实庄重,他们热烈的述说,因享受主而得的喜乐,因主的生命进入心中而有了改变,他们洋溢着超越的爱。这是一班与我生活圈完全不同的人,我听着听着,眼泪如涌。不需别人告诉我,我摸着神的同在,我感觉到神自己来参加这个聚会,与人同聚。
受浸后,神光照我对不起嫂嫂的地方,我在房里大哭。我十岁,她进门,我在母亲面前天天说她不好。神鼓励我向嫂嫂认错,我求嫂嫂原谅我,嫂嫂瞪着我,不敢相信我的道歉,我说,‘我信了耶稣,以后不会再害你。’她哭了,她知道若不是神,我永不会低头。接受主的生命进入我心,我的性情完全变了。原来刚硬的人,现在柔软下来,除了不再彷徨寻找刺激之外,我变得安静,肯听母亲的话了。母亲非常惊奇我的改变。
在教会生活中,看见恩爱的夫妇,我会发出一个冒昧的请求:‘你们的家住在哪里?我可以去你们家玩么?’我要知道个究竟,他们私下的生活也是如此亲爱,彼此尊重的么?我参观了不少个家庭,都使我感受到那股温馨可亲的气氛,消除了我童年所受的伤害。弟兄们把魏弟兄介绍给我,第一次见面,他就毫不避讳的说,十三年前,他开过十三次刀,现在有十二指肠溃疡的毛病,每年出血两次,随时有生命危险…我吓住了!但主明确的在我里面说,‘你不能爱看得见的弟兄,怎能爱看不见的主?’
结婚那年,我三十六岁。怀孩子时,有流产的迹象,躺在床上半年多,魏弟兄每天早上送早餐到我床前,中午赶回家作午餐,帮助我洗头洗澡,没有一点怨气。我感谢主,主不会错!若不是一个久病过的人,他无法体谅我的苦楚。生产前,医生作了开刀的准备,神却使我自己顺产,在生产的事上得救-从神手中接过一个八磅重的男孩。这个被神保守的孩子九岁了,教师节他写给老师一张字条:‘求主耶稣祝福老师全家平安!’老师看见这话流泪了。她的先生有外遇,她正处在全心不安的景况里,这个她所爱的学生,把福音送给她,使她的全人有处投靠。我去看望老师,告诉她,魔鬼导演的老戏,一再的在这世界演出,只有接受主耶稣作牧人的人,才得着保护,不受欺凌,请看在我身上,牧人的引导,使我的人生境界全新。
(见证人 魏陈玉色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