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心思被动的现状 书名:属灵人(下册)

第二章 心思被动的现状

最可怜的,就是信徒们并不知道邪灵的工作,与圣灵的工作是有这样根本分别的,就在不知不觉中,接受了邪灵进入里面,来盘据其心思。我们现在要略看被邪灵攻击的心思如何。

忽来的思想

当信徒的心思陷入被动之后,他们多有许多的思想从外面‘注射’进来。污秽的、亵渎的、纷乱的都有。一阵过一阵从头脑中经过。虽然自己出了主意不要,却不能停止思想,也不能改变思想的方法和题目;头脑好像是一种机器,机关开起来活动了,一时不能停止一般。信徒虽然用自己的意志来反对,也不能使自己所拒绝的思想离开头脑。这样违反信徒意志的思想,都是邪灵所给的。

有时信徒忽然有了闪电般的思想进入心思里,叫他明白、领会,或者发明了什么特别的事。或者乃是许多的题议,要他作这个,作那个。这样忽来的思想,好像乃是出乎信徒自己的,但是当信徒查考之后,就知他自己并没有发起这思想;所以,这个不过也是邪灵在一个被动的心思里所作的工而已。信徒应当拒绝忽然的思想要他怎样举动。这个都不是从圣灵来的。并且,信徒如果随之而行,就要看见其结果是何等没有意识的。

我们知道在这末了的时代中,邪灵真是多作教训的工夫。(提前四1。)信徒应当提防邪灵在他被动的心思里将它们的教训给他。多少的信徒以为乃是他自己在那里揣摩圣经的话语,乃是他自己得着许多新的亮光,明白了许多前人所不明白的。但是,这样的人应当小心,因为许多的时候,并非他在那里思想,都是邪灵将它们的思想忽然给他,或者在人自己许多的思想中,邪灵将它们的一个思想偷着搀杂在里面,使人不觉。多少的信徒因为不知道他的心思是会受邪灵教训的,以致当他自己在书房里诵读默想的时候,得着不少忽然的光照,就以为这是他自己在圣道上的新发明,就将这忽然的思想写出来,或者传扬出来,以为这是他研究的结局,当人家读他听他的时候,就希奇这人的聪明是何等的过人。其实不知道有多少这样教训的来源都是从无底坑出来的。多少的异端,多少‘属灵的教训,’多少圣经的见解,将基督的教会弄成四分五裂的,都是因着人在他的书房里忽然明白了什么道理而来的。我们必定不应当看我们所得着的光照,是如何的佳美,只应当问,到底我是从那里得着这个光照呢?是(一)圣灵在直觉里启示的呢?(二)或是我自己思想出来的呢?(三)还是邪灵将它们的思想给我呢?

当信徒心思被动的时候,邪灵最会将各种没有意识的思想射入他里面,告诉他说,‘你是神特别的器皿,’‘你的工作是要轰动全世界的,’‘你的灵命比别人高深得多,’‘你应当另走一路,’‘不久神要为你大开传道之门,’‘你应当出来靠着信心度日,’‘你的属灵用处真是不可限量。’这样一来,就把信徒所有儆醒的械都缴了。使他一天到晚就是靠着这些的思想而活,时刻都是梦想他自己是如何伟大,如何超奇,如何的了不得。他因为不用心思、理性的缘故,便不知道这样的思想是如何伤害属灵生命的,也是如何可笑的,总是萦念自己不已,幻想他的将来如何。

在为主传述信息的人中,也常有受一时忽来思想的支配。多少的传道人就是将那些经过他心思的‘忽然启示’传说出来。他在讲说的时候,若非顺服忽然的思想而言,就是随着长久在他心思里表演的‘启示’而言;他以为这是出乎神的,所以,就被动的接受;岂知神不忽然启示,也不在心思里启示。这样的话语虽然有时是满有意义的,但是,总难免是从邪灵来的。有时当信徒传道的时候,忽有许多的章节倾倒进入他的心思里。自己心思没有出主意,但是,圣经章节却源源而来。使听众都受了他的鼓动,但是,聚会一过,众人如梦方醒,在实际的生命上却没有得着帮助。这样经文的倾倒,有时在私独时也是有的。这也是邪灵的工作。

信徒既在心思里为邪灵留了地位,就没有什么思想是邪灵不能给信徒的。最常在同工的信徒中间,邪灵就是无根的将一个疑惑的心,或者一个隔膜的意放在其中的一个里面,使他和别人分开。邪灵就是使信徒无缘无故的想这人是这样的,那人是那样的,这人对他大约是这样的,那人对他大约是那样的,就将他们分开了。其实这样的思想都是无根的,信徒如果知道抵挡,并查考这样思想的来源,就不至于有这么多的离散了。但信徒还是以为这些都是自己想的,并不知道邪灵也会把思想放在他的心思里。

图像

邪灵不只会将思想射入信徒的心思里,他们并且也会将各种的图像在信徒心思里表演。有的是很清洁、美好的,也是信徒所喜欢的,有的是很污秽、罪恶的,是信徒良心所恨恶的;但是,无论好歹,无论喜欢与恨恶,信徒自己却没有能力禁止这图像进入自己的心思里。已往的经历,将来的臆测,和其他的事情总是不理信徒意志的反抗,而萦回在他的眼帘前。这是因为信徒想像力陷入被动了,以致信徒不能管治自己的想像力,让邪灵随意怎样利用他的想像力。信徒应当知道,一切不是他自己心思所产生的,都是超然的灵给他的。



梦有天然的,但是也有超然的。有属神的,也有属鬼的。除了从人自己的生理,和心思生的之外,其原因都是超然的。如果信徒的心思是向邪灵开放的,就他夜里的梦,恐怕有许多不过是他在白日所得的‘图像’的变相而已。邪灵在日间使之看见图像,夜间看见梦兆。信徒如果要查问到底他的梦是否从邪灵来的,他只要问说,我的心思在平日有没有被动?如果有,就他所得的梦兆是靠不住的了。并且,从神来的梦兆都是使人照常、平安、稳定、满有理性和意识的。但是,从邪灵来的,都是奇怪、虚空、荒谬、愚昧的,使人变作洋洋得意、昏迷、混乱、失去理性的。

邪灵所以能在夜间将诸多的奇梦─有的是很好的─给信徒,就是因为他的心思是被动的。信徒的心思若是曾陷入被动的,就他所有的梦,并非神给的,也非天然的,乃是从邪灵来的了。在夜里心思更不像日中的活动,所以,是更被动的,因此,邪灵能以利用机会来成功它们的目的。这样夜里的梦象叫信徒在早起的时候,觉得头是晕的,灵是沉的。睡觉好像并不加增精神,因为邪灵在睡觉的时候,藉着心思被动,使全人都受影响。凡在夜间常受梦象的苦害的,都是因心思里有了邪灵的工作阿。信徒如果在日中并在夜里专一的拒绝邪灵的工作,不久就要得着自由。

失眠

失眠是现今信徒最常犯的一种病,也是邪灵在心思里作工一个最明显的凭据。许多的信徒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,总是有许多的思想倾倒进入他的心思中。他好像正在那里继续思想他白日的工作,或者追忆他已往的经历,或者就是有许多不相干的事情一一在他头脑里经过。他好像在那里是‘思想’千万的事情,想看:当作什么,怎样作法,什么是最正当的计策。或者豫先想到明天所要作的事,应当如何计划,要有什么境遇,如何对付各种问题。类似的思想总是阵阵而来。虽然信徒知道床榻是睡觉的地方,不比书台是思想的地方;但是,头脑里总是那样的继续转动。虽然信徒知道自己睡眠对于明日工作的关系是何等重大的,自己是极乎要睡觉,极不愿思想的;但是,他不知为何故,总不能如愿;头脑里总是照旧轰轰的进前作工,拦阻他的安眠。或者信徒已经多日尝着失眠的苦味了,已经完全休息一切的工作了,并且是不愿再用心思的了;但是,黑夜到时,虽然已甚疲倦,然而,心思竟然不能安息,好像是一个‘思想机器,’在那里一直活动,没有法子停止。他自己的意志对于自己的思想完全没有主权,只好让其自息。信徒不能停止他的思想,只好等到他里面的一种什么能力不想了,他的心思才得安静,他才能睡觉。本来睡觉都是使人精神畅快的,但当有这样经历继续到几夜之后,他就要视睡觉、床榻、和黑夜为畏途,然而,他却又不能不睡。每晨起来,好像都是从一个恐怖的世界里回来一般。头是混沌的,意志是痿痹的,什么力量好像都没有。

信徒此时总是以为这是出乎他自己身体的原因,或者是精神受了刺激,或者是神经过度作工;但是,(一)最多的时候,这些的原因不过都是假设,并非实在的;(二)这些原因若是有的,就当信徒安息或用其他天然的方法来补救之后,他必定应当痊愈才可以;但是,最常天然方法的补救,竟然无补于事;(三)这些原因多是邪灵的招牌,用以掩饰它们在暗中的工作。当信徒夜里头脑中的思想正在奔驰的时候,让他自问说,这些思想是从那里来呢?从我自己出来的么?或者是从外面进来的呢?我说,是我心思里这样思想;真的是我(!)这样思想─思而又想─么?我明明是‘不要’这样思想的,也是‘不愿’这样思想的;怎能说是‘我’这样思想呢?既不是我,乃是谁将这么多的思想,纷乱、污秽、压制的思想给我呢?除了邪灵以外,还有谁呢?

易忘

许多的信徒因其受邪灵攻击的缘故,便失去他本来记忆的能力,而常有遗忘的现状。才说的话,还没有过了一刻便忘记了;才作的事,还没有过一时便忘记了;才放的东西,还没有过一天便忘记了;才应许的事,还没有过一下子便忘记了。信徒好像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,无论什么事好像都留不住在他的心思里。信徒以为这是因为他自己的记忆力比别人特别坏,岂知不过是因他的心思受邪灵的骚扰而已。信徒在这样的情形中就不得不作许多的‘字条,’和许多的簿子的奴隶,因为他必须藉着这些来‘备忘,’不然,就要时常遇见难处。自然我们并非说,信徒的心思应当记得许多事。我们承认有多少的事因着年代久长是能忘记的,还有时下的事因其在心思里所生的印象不深,也是能忘记的。我们并非说,信徒应当记得所有的事。但是,此外还有许多的事,并非过去甚久,也并非没有注意;在相当的期间内,和相当的环境中,是信徒所应当记得的,竟然连影儿也没有,想也想不起来;这些就不是天然的,乃是有邪灵的侵犯了。例如:我们在最近的时候,所特别注意的事,如果忘记了,就不是天然的。有的忘记是天然的,有的不是天然的。凡不是天然的忘记,都是有邪灵在后面攻击我们。因为它们是很能在需要的时候,捻住我们神经的那一根,使我们没法记得我们所当记得的。也不知有多少的信徒因为受了邪灵这一方面的攻击,以致吃了多少苦。多少的工作都是因着这个而弄坏的。多少的笑话都是因着这个而弄成的。人的信托,和自己的用处都因而减少。然而,还不知道这是因为邪灵在他心思里作祟所致。

在别的时候,信徒的记性好像是很好的,并没有什么病状。但是,最奇的就是记性有一种忽然的昏迷!在许多紧要关头的时候,心思的工作本来都是满好的,但是,此时忽然昏迷了,什么都记不得了,以致将事情陷入不可收拾的地步。这样心思的忽然停止作用,在信徒看来是莫名其妙。也许要以为是一时精神不足。或者是偶然一见而已,并不知道是邪灵攻击心思的现状。

心散

邪灵也最常使信徒失去思想集中的能力。我们承认信徒思想集中的力量是不同的。但是,照着信徒的经历看来,大概信徒思想集中的力量多少总曾受过邪灵的分散。许多信徒几乎好像是绝对不能集中其思想的;有的比较好一点,但是,若要专一思念一件事还未几分钟,自己的思想又到处纷飞了。特别在祈祷、读经、和听道的时候,许多的信徒总是觉得自己的思想是流荡的。虽然自己定规要专一,但是,事实上总是作不到。虽然用意志来制止这样的奔驰,有时虽有一刻的效果,但总不能长久;有时则自己竟完全不能作主。这自然都是邪灵所作的工夫。但是,其作工的原因,就是因为信徒的心思曾为之留地位。最可惜的,是信徒就是这样的浪费其心思的能力,以致一日到晚,一事无成。身体能力的浪费如何是有害的;心思能力的浪费也如何是有害的。今日多少的信徒,花了许多的光阴,竟然没有什么结果的,都是因为心思受邪灵的攻击,不能专一的缘故。

因为邪灵这样攻击心思的缘故,信徒就时常有一种‘心不在焉’的经历。本来思想是专一的,忽然一阵空白,自己的思想不知道到那里去了。自己不知道手里所作的是什么事,所读的是什么书。信徒也许要以为是他正在思想别的,但是,应当注意的点就是这样的思想并非他自己意志所发起的。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信徒在聚会或平时,听人说话的时候,都是有这忽然一时听不见人说什么的经历。这都是邪灵要使他听不见与他有利益的言语。邪灵在这样的时候,若非使其心思完全停止作用,就是强迫他来思想别的。

当信徒心思受邪灵攻击之后,他是很难以听人说话的。有的时候,好像有好几句、好几字是完全听不见的;若要听话,好像必须把面皱起来,才会明白对方的意思,以致时常不明白对方所说最清楚的话的意义,或者总是误会对方所给他的教训。这都是因为邪灵在他的心思里扰乱他,或者给他以许多的成见,或者代替他解说对方话的意义;信徒同时听见人说话,和鬼说话;所以,若非有的完全听不见,就是误会其意义。因为邪灵是这样作工的缘故,就叫许多的信徒不喜欢,也觉得最难听人说话,当人话未说完的时候,也就忍不住要说;这都是因为邪灵给他许多的思想,要他来听它们,而说它们所放进去的意思。信徒此时是同时听内外两方面的声音,他听邪灵里面所题议的,和人外面所说的。就是因为里面的声音是比外面的声音更贴切,就叫信徒的耳朵好像听不见外面的声音。平常所说的‘心不在焉,听而不闻,’其实乃是心被邪灵所占据而已。多少的时候,信徒以为自己是忽然的‘无心,’其实乃是心被邪灵所夺而已。如果信徒脱离不了邪灵在他心思里的工作,就思想集中是不可能的。

多少的时候,就是因为邪灵扰乱信徒的心思,以致信徒常常摇首,好像要把那厌烦他的摇出去一般。他若说话就得大声的说,使自己的心思知道他正说什么,才会留下一个印象。他若思想,也得大声把他所要思想的说出来,不然他昏昧的心思是什么事情都不懂的。他若读书,也得大声的读,不然,就不明白其中是说什么。这都是因为邪灵在他心思里扰乱他,所以,他不得集中他的思想,必须这样才会使他心思受了一点的印象,而知一点的事情。

不能活动

邪灵也是作工叫信徒失去思想的能力。许多的信徒因为心思受邪灵攻击的时候特别的久,地位也特别的深,就连思想都不能。到了这样的地步,信徒的心思几乎已是完全陷入邪灵的手里,所以自己什么主都作不来。信徒不能思想。自己虽然要思想什么,竟然没有力量在自己的心思里发起这个思想。他心思里的思潮早已是源源不绝的在那里转动了。他自己没有力量把那些的思潮先停了,然后,将他所要思想的放在里面。好像那些潮流已是太强的了,他并不能再将他所要思想的杂在里面。有时,虽然他也会在自己的心思里寻找一个空间为自己所要想的,但是,他也觉得非常难以在那里继续的想,因为好像里面的声音已经甚多,题目也已经甚多,他的只得被挤出来。我们知道一个人若真要思想,他是需用其记性、想像、和理性的;但是,信徒因为已经失去这些自主的能力,以致他就没有法子来思想什么。他不能创造,不能推想,不能回忆,不能比较,不能决断,不能明白,所以,也不能思想。

当信徒的心思在这一方面受邪灵攻击之后,他就要觉得自己的头脑是受监禁的,好像什么都想不出来一般。好像里面是缺了什么似的,以致当他要想什么的时候,总是觉得一种似晕非晕的感觉,里面产生不出什么来。信徒思想的能力一受捆绑,信徒就天然的对于每一件的事都有过度的看法。在这样人的眼光看来,土堆好像都是泰山。每一件的事好像都是比上青天还要难,特别那些需要他用心思的事,更是他所畏惧的。他也不喜欢与人往来谈话,因为这是非常之难的。若要他逐日平稳的进前劳碌作工,好像就是要他的命一般。他里面好像有了一种无形的锁炼,为外人所不能领会的。他里面觉得这样的作奴隶乃是最不舒服的,时常发生反抗的意念;但是,却自脱不来。这样的原因不过是因他的心思受了邪灵的捆绑,以致不能思想而已。

这样一来,信徒没有别的,好像一天都是在梦里的。光阴就是这样的花了。没有思想,没有想像,没有推究,没有理会,没有意识,就是没头脑的过日子。当心思这样受攻击之后,意志自然也连带的受影响了。因为心思是意志的光。他就是被动的让他的环境把他飘来飘去,自己并不拣选什么。或者他里面都是充满了各样不满意的思想,没有平安,但是却不能与这样的捆绑争战以至得胜。他好像在凡事上都受了一种看不见的阻挡;有许多的事是他所要作的,但是,当他正要作的时候,心思里面好像又来了什么一种忿急的感觉,使他不能进前。他所作的,好像没有一件事是可以的,他的一生好像都是充满了难关,没有什么会使他满意的。

信徒这样的不能活动,与平常的不活动是有分别的,如果信徒的心思是‘不活动,’就当他要活动的时候,他是能的;如果是‘不能活动,’就他虽然要活动总是不能的。不能思想!好像头上有了什么把他压住了一般。这乃是邪灵作工很深的一个现状。

许多的信徒时常忧愁挂虑,就是犯了这个毛病。我们如果查考他的环境和地位也是满好的,应当使他欢喜快乐才是;但是他却满心忧虑,都是不乐的思想。要他说出原因,却没有一个理由是充足的。要他除去这样的思想,好像又是绝对不能的。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。不过好像自己是陷入泥坑,不能自拔一般。现在好像已经挂虑惯了,要他起来,好像里面已是没有能力这样作了。这就是邪灵所作的工。如果是天然的忧虑,必须是有原因的,有充足理由的。一切无因,和有因而理由不充足的挂虑,都是邪灵给的。信徒所以陷到这样的地步,就是因为他起初接受了邪灵的思想,到了今日竟然不能摆脱。他的心思已经陷入很深的被动,所以,不能活动。他时常觉得自己是受了锁炼,身上满负重担,以致他连天日好像都看不见,不知事之真相如何,也不能使用自己的理性。邪灵就是这样的监禁它们的囚虏,使他们终日在昏天暗地之中。它们喜欢看见人受苦。凡落在它们手里的,它们都是如此的对付他们。

摇移不定

当信徒的心思被邪灵所掌权之后,他的思想就完全是靠不住的。因为他自己负责的思想很少,大概都是邪灵在他的心思里发出许多的思想而已。邪灵最容易在这样的时候,时而给信徒一种的思想,时而给信徒完全相反的另一种思想。信徒因为跟从这样思想的缘故,便作了一个时常反覆的人。与他同工,或者在一起的人,要以为这是他的性情无定,所以见异思迁。但是,事实乃是邪灵在他心思里改变了他们的思想,因而改变了他们的意见。多少的时候,我们看见信徒上一刻说‘我能,’下一刻便说‘我不能;’或者上半天说‘我要,’下半天便换了说‘我不要。’原因乃是因为邪灵在上一刻将‘我能’的思想射入信徒的心思里,信徒以为真的他是能的。到了下一部邪灵又将‘我不能’的思想射入他的心思,使他想到他是怎样不能的,他就不能不改变他当初所说的。在许多忽然改变语气的谈话中,我们都能看见邪灵在人的心思里作工。信徒自己也许是恨恶这样反反覆覆的生活,但是,他不是自己的人,是没有法子来稳固的。然而,他如果不照着他注射所得来的思想而行,就邪灵要假作他良心的声音来控告他不随着神的引导而行。他因为要免去这样的控告,就只得在人前反覆无常。多少反覆无常的工作也是从这个源头而来的。信徒因为听从邪灵在他心思里的题议的缘故,便有许多忽然的工作;但是,邪灵改换了它们的题案了,信徒的工作就也得随之而改变。邪灵最常使人不在正当的时候思想。它们要在半夜唤醒信徒,对他说,他是应当作什么事的;信徒如果不作,它们就要控告。或者,它们要在半夜告诉信徒应当改变他从前的路途,使信徒在心思最混乱的时候定规了最紧要的事。我们如果追源及本的查考这样的事,我们要看见,在许多忽然改变的事中,不过都是邪灵在人心思作工的结果而已。

多言

信徒心思中有邪灵作工的,在有的时候是不喜欢与人谈话的,因为他是没有力量来听人的。他心思里的思潮风起云涌,不能因着人的话而停止。但是,他却是最多言的。因为他的心思里既是充满了‘思想,’他的口里就不能不也充满了话语。不能听人,光要人听的心思,其中常是有毛病的。许多信徒的性情按着人说的,乃是多言的、长舌的。但是,在事实上,恐怕他还不过是邪灵一种的机械而已。多少的信徒好像是邪灵所用的一种‘说话机器’而已!

许多的信徒在闲谈、笑语、和背后毁人的时候,好像管不住自己的舌头。他的心是很清楚的,不知道他自己正在说什么,有时就是知道了,却也不能怎样的停止或限制这一种无益的话语。意思好像到了心思里,等不及思想一下,就已变作话语在口头了。思潮源源而来,叫信徒不能自主的说出许多的话来。舌头并不随着自己心思和意志的管治。许多话说出去都是心思所没有思想的,意志所没有打算的。有时与本人的存心和意志完全相反的话语竟然也说出去,等到后来被人题醒之后,才希奇自己为什么这样说,。这都是因为心思是被动的,所以,邪灵能藉着这被动的心思,而利用人的舌头。起初邪灵不过是将它们的意思和人的心思混调起来,然后和人的话语混调起来,使人的心思不能领会别人的思想,也不能记忆什么。

信徒应当看见他所说的话,都是他自己所想过的。凡一切没有经过思想手续的话语,都是从邪灵来的。

固执

当信徒的心思陷入被动,而为邪灵所占据之后,凡他所已定规的问题,他绝对不肯听人的理由和证据;人若要使他更明白,他就以为人是侵犯他的自由的,并且,在他看来,那要告诉他的人乃是非常愚昧,永不能明白他所明白的。也许他的思想乃是极端错误的,但是,他却要以为他是有说不来的理由的。这是因为他的心思完全是被动的,他自己不知如何再用自己的理性来推究、来分别、来决断。他就是囫囵吞枣似的接受一切邪灵所注射给他的思想,以为这是最完美的了。或者他就是接受了超然的声音,以为这是神的旨意;在他看来,这样声音所说的已是他的律法了,所以,无论如何,人不能使他再用理性来查考这声音的来源。如果他接受了什么思想,或什么声音,或什么教训,他就以为他是永远不会错误的了,乃是绝对的稳固的了。他不肯再试验、再查考、再思想、再推求,就是坚决的关闭自守,不愿再知其他了。自己的理性、良心,和别人的讲解、理论都不能使之一动。他既一次相信是神引导了他,就他的头脑好像是用印封严的,不肯再改了。他既这样的不用自己的理性,就可以受邪灵任何的欺骗,而不自知。稍微明眼的人都知道他的危险,但是他却甘之如饴。被邪灵作工到这一步的人,是最难挽回的。

眼睛的现象

心思被动,被邪灵所攻击,在眼睛里是最易看得出来的。因为人的眼睛表明人的心思比什么部分都多。心思若是被动,就信徒当诵读的时候,可以用眼睛看书,然而,却没有一点的意思进入自己的心思,记性也没有受一点的印象。当他与人谈话的时候,他的眼睛是四围周游的,或者忽上忽下,或者忽转方向,有时也许是最无礼的。他好像是不能直视人面的。但是,在别的时候,他又是不转瞬的一直注视人的面,好像有了一种不知原因的力量不许他离开一般。

这样的注视,在许多的时候是最危险的,因为邪灵就是如此使信徒自己陷入一种交鬼的态度里。在多少的聚会中,信徒因为长久一直注视讲说者的面,以致后来连他说什么都听不见,叫邪灵能将许多的思想─或者异象─给他们。

对于使用我们自己的眼睛,我们应当注意,到底我们眼睛的转动是随着我们的心思的意识呢,或者它乃是不理我们意志的意思而独立观看什么呢?当心思被动的时候,信徒的眼睛最容易昏花,看见各种自己所未求的奇异东西;同时,自己所要看的东西,反倒没有力量集中自己的眼睛来看。

末了

总而言之,信徒心思受邪灵攻击的现状虽然甚多,也是各个不同;但是其中的原则只有一个,就是自己作不得主。本来按着神的定规,人一切的本能(心思就是其中之一)是应当完全顺服人自己管治的。但是,因为信徒在不知不觉之中,为邪灵留了地位,以致邪灵能以霸占信徒的心思,可以直接行动,而不受信徒意志的干涉。所以,信徒如果在他自己心思里面发现了什么向他意志宣告独立的行为,他就应当知道他是受邪灵攻击的。

一切在当活动的时候不能活动,当安静的时候不能安静,充满了思想没有休息,充满了混乱不能作主,空空的劳碌没有结果,白日难以作工,夜里都是梦象,无论何时总无安息,狂热、迟疑、不能儆醒、不能集中、不能分别、不能记忆、无因的畏惧、纷乱、苦恼、以及困难,都是直接从邪灵而来,为人所不及知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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